由本节的描述与分折看来,当代羌族妇女服饰之所以被认为最能表现「羌族传统」有相当复杂的背景。这不只是一个族群(羌族)如何
创造、界定或维系本身传统而将之作为族群认同标志的问题(谢世忠 1992:125),更涉及在民族化过程中,以及在相关权力关系中,谁鼓励谁背负「传统」一方面以鲜明化民族边缘,一方面区分谁是进步的、谁是落后的。西方传来的民族概念与传统的华夏与四裔概念结合,形成汉族自身的汉民族认同与
中华民族认同,并在此认同下
创造了羌族。有民族特色的羌族一方面可鲜明化汉族的边缘(区分汉与非汉、进步与保守),一方面强调
中华民族的多元特色。由汉人那习得的民族与少数民族概念并结合本地的「尔玛 」认同,羌族
知识分子建立自身的羌族认同。有特色的羌族文化一方面使得羌族与其它民族间的边缘鲜明化,另一方面在内部区分谁是主体、谁是边缘,以及谁是进步的、谁是保守落后的。在
村寨人群之中,「民族」、羌族与本地羌族等概念结合「尔玛」与
村寨认同,形成
村寨人群各层次的
村寨、本地羌族、羌族等认同。鲜明的妇女服饰被用来强化本
村寨、本地、本民族认同,以及与外人间的区分,并对内在两性关系上区分谁是进步的,谁是保守的,以及在城乡人群间或在汉族与少数民族间区分谁是随波逐流的(汉化的或西化的),谁是道道地地的羌族或
中华民族。
村寨妇女则在以上各种认同与区分,以及女人间的世代认同与区分中,以及相关的权力运作下,形成她们的服饰喜好与品味。最后,
村寨妇女服饰透过各种社会场域的「展示」(包括
创造场域、吸引观众与诠释展示等活动),展示者与观看者各自的认同与区分体系被强化或被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