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本书常面对一种质疑:它是否解构了历史上的羌族,以至于可能解构羌族史所强调的
中华民族一体性。这也是一种误解。在前面我已提及,反思性研究与解构性研究有基本的不同。简单地说,我认为当前多元一体之
中华民族,相对于过去华夏帝国之格局而言,在东亚历史上为一进步与较合理的人类资源共享体系。在此基本体认上,我期望本书所提供之反思性历史、社会与文化知识,能让此体系之现代性得到更合理的解释,并期望此理解能促进体系之自我调整与进步。《羌在
汉藏之间》,书名已表达了如此旨趣。古华夏与今之汉族皆认为“羌”为我族之一部分但为我族边缘,古之吐蕃与今之藏族也都将青藏高原东缘的朵、康各族群视为我族的一部分,但也视之为我族边缘。也就是说,
汉藏之间原有一个模糊的、
汉藏共有的边缘;如此能更有力的说明
汉藏难以分割之关系。在另一方面,也因着这样的知识,大汉族主义者与大藏族主义者都应反思,历史上两个核心都曾歧视羌或康之人,至今本地的羌族与藏族仍居于
汉藏之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