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怀与思考,源于一些族群或民族研究的理论争议。一个较传统的“民族”概念,经常将民族视为一群有共同体质、语言、经济生活与文化等客观特征的人群。
斯大林所提出的民族四大要素——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及
表现于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质——便是一个例子。这样的民族概念,在许多学术研究中仍被奉为圭臬;更不用说,在一般民众中这样的观点更是普遍。西方社会人类学界对于族群现象的探讨,由于费德瑞克•巴斯等人的贡献,基本上在1970年代以后就远离了以客观特征界定民族的研究传统,而着重于族群主观认同的形成与变迁。1970年代至1980年代中期,学者们曾争辩于究竟族群认同是人类资源竞争与分享关系中的功利性工具还是人类社会生活中无可选择的根基性情感,这便是“工具论者”与“根基论者”之争。事实上,这些争论已指出了族群认同的两大特质——它是工具性的,可因资源环境变化而改变;它也是根基性的,族群感情所造成的认同有时不易改变,且常掩蔽人群间其他社会认同与区分(如性别、阶级与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