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在其历史上经历了自觉性和强制性的变迁。通过清代文献记录的苗族服装和“苗图”中描绘的服饰与后来的服装及现在的苗族服装相比较,从中可以看出现在的苗族服饰还是发生了很多变化,这种服饰的变迁是十分明显的,其中
男装的变化显得更为迅速。从各类“苗图”及田雯的《黔书》、
乾隆时期的《
贵州通志》中看到清代绝大部分苗族支系依旧保持着别具
风格的
男装。成书于康熙
二十九年的田雯《黔书》记载:生活在贵阳一带“东苗”“西苗”支系的苗族“男
椎髻,着
短衣,色尚浅蓝,首以织花布束发”;居住在贵定县平伐司一带苗族“男子披草衣,
短裙”。《苗蛮图册》的82幅图中,绝大多数都有
椎髻男性,且都是民族服装打扮。如图三十九,绘有5个男人猎虎图,其中靠近虎的一人左手执木牌,右手执镖,一人执长镖随后,另三个垫后者同执一弩。他们的装扮为:执木牌走在最前者头戴铁盔,肩、胸、腿都穿有护甲。其余四人没有穿甲衣,他们
装束为
椎髻束发,长衣短裤,衣色青黑,裤长至膝盖,绑腿赤足。画面上的文字是这样写的:“九股苗在兴隆卫凯司……头戴铁盔。前有护面,后无遮肩,用铁皮围身,铁片缠腿。健者能左手执木牌,右手执手镖,口利刃,行走如飞,携带药弩名曰偏架,三人共矢,发无不贯。”图十四所绘“红苗”男子
装束是
椎髻,穿衣交襟
宽袖上衣,
束腰。下为中
长裤,绑腿赤足。应该说,《黔书》《苗蛮图册》所反映的是清初的苗族服饰面貌。到清中后期,这种
男装亦有了明显的变化。据田雯的《黔书》记载,居住在都匀府的陈蒙、夭坝(今天的福泉、麻江等)一带的“夭苗”支系“缉木叶以为上服,衣
短裙”。
乾隆年间的《苗蛮图册》图二十一“夭苗”说明文字也是这样写“缉木为上,着
短衣(裙)。”而80多年后的道光年间,罗绕典写《黔南职方纪略》时记载“夭家苗,平越有之。男女衣俱尚青。女工纺织,善染……”再没有了“缉木叶以为衣”的痕迹。同书又记番州(今惠水鸭绒鸭寨)“谷蔺苗、八番(苗)老户,然皆
剃发改装的现象增多。当然,这种改装,有与外界接触增加,受到外族文化的影响,特别是受市场的纺织
布料的影响,产生了变迁。再以“谷蔺苗”为例:他们之所以出现到道光年间改装,“与汉俗同”,是因为他们与市场、与外界发生联系密切。这个支系苗族妇女善于纺织,她们纺织的布称为“谷蔺布”。这种布很早就成为商品,流通于市场,《黔南识略》说其布最精密,名谷蔺布。”《苗蛮图册》图四十二附文说:“谷商苗”“女纺织最精,入市人争购之。俗云:“欲作汗衫裤,须得谷蔺布。”当然,改装是对男人而言的。直到当代,过去“谷蔺苗”居住的
贵州惠水鸭绒鸭寨一带仍有善织的风气,部分苗族妇女仍然珍藏有
民国时期的古
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