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通常的逻辑,宫廷作风和趣味影响
民间的可能性较大。但从作品
创作的时间和
画风技术角度上看,产自苏州的洋风姑苏版部分作品早于宫廷绘画,或与之同时,在
创作观念和技术运用上,洋风姑苏版画又往往领先于宫廷绘画。这就不得不让我们重新思考这一有趣的问题,前面谈到宫廷匠人画师的问题,结合
清宫造办处的营造则例,我们知道
清宫的匠人画师应该来自于地方,虽然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切知道大量无名画师的名字和籍贯,但我们知道供奉清代宫廷的画师,籍贯
江苏的
比例甚高,只是他们大多没有留下名字。目前已知最为著名的画师是
徐扬,他就是苏州人,是乾隆1751年首次
南巡至苏州时发掘出来的绘画人才。其他像娄东人陈枚(1694-1745,
雍正年间入宫,乾隆五年离职南归)、
广陵人张为邦(乾隆九年,即1744年进入
如意馆)、
江苏人孙祜、镇江人程志道、常熟人余省(1692-1767后,乾隆二年,即1737年入宫)、常熟人周鲲(乾隆二年,即1737年入宫)、
淮安人张雨霖(1693-?)等。尤以苏州籍画人为数最多,其中乾隆三十年(1765)后入宫供职者中
徐扬名声最大,此外还有袁琪(乾隆三十年,即1765年入宫)、杜元枚(1714-1770后,乾隆二十二:年,即1768年入宫)、黄增(1724-1790后,乾隆三十二年,即1768年入宫)、李秉德(1737-1807后)、胡桂、蒋懋德等见诸
画史档案载录。值得注意的是黄增,号筠谷,署款古吴筠谷的洋风作品《
百子图》的作者也许正是黄增。由此我们可以推断真正掌握
清宫绘
画风向的画师很有可能就是苏州籍画师。洋风姑苏版上有一枚“大内词臣”
印章(墨浪子版《
西厢佳剧图》)绝非出于商业目的的自吹自擂。如若与宫廷毫无瓜葛而杜撰“大内词臣”
印章,则有可能犯下弥天大罪。同时,我们还可以从另一个侧面验证这个问题,前面的论述使我们知道,洋风姑苏版在1748-1760年间已经呈现出快速衰落的趋势。而乾隆后期以后的
清宫绘画也呈现出快速没落的态势,这恰恰说明了,依靠地方培养画师匠人为宫廷所使用,宫廷没有画师培养选拔体制的用工制度,应该就是对地方依赖的结果。从道光朝的两件作品:《道光帝
行乐图》、《春溢秋庭图》完全可以验证
清宫绘
画风格是依托地方绘
画风格建立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