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社会时期,古代彝族先民居住的滇池地区已“耕田有邑聚”,出现了众多的“君长”。随着
青铜文化的发展,
奴隶制社会已有了较细的社会分工和比较发达的生产力,这已不是仅靠简单的原始教育方式所能做到的。随着西
汉武帝在西南地区设置郡县,彝族地区开始出现汉文化和彝族语文两种教育。东汉时期益州郡太守王追在郡内“始兴学校”,一些少数民族
子弟前去上学,起到了“渐迁其俗”的作用。到了晋代朱提郡(今昭通地区),“其民好学,号多士人,为宁州冠冕”。这说明自西汉至晋代,由于汉文化教育的不断推广,彝族地区出现了不少人才。又如晋·常璩《
华阳国志·南中志》记载:“夷中有桀黯能言议屈服种人者,谓之耆老,便为主。论议好譬喻物,谓之夷经。今南人言论,虽学者亦半引夷经。”这种教育即是彝族语文教育,
教师是“耆老”,教材是《夷经》。《夷经》教育影响很大,甚至扩大到汉族移民中,“虽学者亦半引夷经”,说明《夷经》教育是比较普及的。至唐代南诏国时期,由于南诏统治者的积极进取,以汉文化、
佛教文化教育和彝族语文教育的双轨制教育体制在广大彝区进一步确立。一方面,南诏统治者积极倡导并学习汉文化。《续宏简录》载:“南诏崛兴,晟罗皮曾立孔庙于国中。”《南诏德化碑》载,阁逻凤“不读非圣之书,尝学字人之术”。《旧唐书·南诏传》载:“异牟寻颇知书,有才智,善抚其众。”丰祐更是“慕
中国,不肯连父名”。
乾符五年(公元878年),唐
使臣至南,隆舜“遣使者问客《春秋》大义”。南诏统治者不仅自己积极学习汉文化,而且尊师重教,重用有真才实学的
汉人。据
史书记载,阁逻凤攻陷雋州,掳获西泸县令郑回,因郑回通经术,阁逻凤即重用他,让其为师,教授自己的
子孙,到异牟寻即位,郑回还被委为清平官(
宰相)。蜀人杜光庭流寓南诏,也被留下教授
子弟,死后葬于
大理点苍山玉局峰麓。点苍山会盟后,唐与南诏重归于好,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又选群蛮
子弟聚之
成都,教以书数,欲以慰悦羁縻之,学成则去,复以他
子弟继之。如是
五十年,群蛮
子弟学于
成都者,殆以千数”。到劝龙晟、丰祐和世隆时,南诏
佛教盛行,建立了一大批
佛教寺庙,使
儒教、释教的教育结合,并出现了儒释阶层。这些措施,对发展南诏文化教育,传播汉文化和佛文化起了很大作用,有力地推动了彝族社会经济文化教育的发展。另一方面,南诏下层彝族人民中,彝族语文的教育也比较普遍。彝文具有悠久的历史,汉文史志称为“爨文”或“韪书”。现存古彝文最早的是明代中叶的碑碣,其中最著名的有明
嘉靖十三年(公元1533年)禄劝县的《镌字岩》和
嘉靖二十五年(公元1546年)
贵州大方县的《千岁衢碑》。这些彝文
铭文和
刻石都
镌刻于明代,从彝文规范程度很高的情况来推断,彝文的教育和使用,早于明代。而在唐代南诏时期,使用彝文和从事彝族语文教育也并非不可能。前述《
华阳国志·南中志》所载“今南人言论,虽学者亦半引夷经”,《夷经》教育已比较普及。唐·
樊绰《
云南志》卷九载:“千人以上有理人官一”,“每有征发,但下
文书与村邑理人处,克往来月日而已。”《
新唐书·南诏传》亦载:“凡调发,下
文书众邑,必占其期。”说明每个村邑理人处和人口聚居的村落都有一些水平较高的
读书人,这些人所学的应是彝族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