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这门手艺“三年零一节”才能出师。学的时候得学上下手,很费力,但慢慢就熟练了。我先学绒活,再学
金活,学成后也是“金绒一体”。我喜欢这门手艺,所以当时的条件再苦也不觉得苦,但最大的困难是精神压力。“文化大革命”期间不让做这个,让干活。那时候为了学这个,我白天黑夜地学,所以就不去生产队干活,不去干活就不给你粮食。当时生产队队长还来我家查,我就藏起来。学得正上劲的时候,真是什么都不想干,就想一天到晚学,晚上都不困,现在我这些徒弟就能体会我当时那个劲头。我记得那时候天天坐,屁股上都坐出来了两个疮,直流脓。后来就跪着,这个腿累了换那个腿,那个腿累了换这个腿,打那一坐就是半晌。后来跪着坐了一段时间疮才好了,
椅子都坐坏了。有时候一坐就是十六七个钟头,有时候二十几个钟头,一天一宿,休息四五个钟头。所以,学这个还得身体好。我们坐那儿就像练功一样,
脊椎骨得端直了,这样越坐越不累,哈着腰反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