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
奴隶制度,
奴隶主统治阶级一方面推行瓦尔那制度,对劳动人民(吠舍)和
奴隶(首陀罗)实行严酷的专政,另一方面则利用传统的婆罗门教来神化这种专政。婆罗门教把四大瓦尔那的阶级划分神化为不可变更的宇宙法则,要求各瓦尔那严守自己的社会身份,尽其应尽的社会职责。这就是说,祭司贵族永远是祭司贵族,
世俗贵族永远是
世俗贵族,劳动者永远劳动,
奴隶永远当牛作马。婆罗门教宣传吠陀天启、
祭祀万能、婆罗门至上三大纲领,借以维持婆罗门祭司贵族在
印度社会上的特权地位。婆罗门教这一套教义曾经长时期地、有效地维护了
印度奴隶制的巩固。但它的麻醉效用也不可能是永恒的。主要问题在于婆罗门祭司们在发放
宗教天堂入门券的态度上过于吝啬。按照婆罗门教的教义,一个人的
灵魂(我)只有断绝生死轮回,与梵融为一体,才能得到最后的解脱。达到最后解脱的途径则是向神供献祭品,遵守
宗教禁忌,举行
宗教仪式,实行
宗教修行。但是,据说只有婆罗门祭司才能完成复杂的祭仪而得到解脱,刹帝利和吠舍则需要在婆罗门祭司的指导下,进行艰苦的修行,甚至还要经历长期的轮回,才有可能在最后达到我与梵的合一。至于首陀罗虽然可以多做符合于统治阶级利益的善事,并因此而可望在来世得到较好的报应,但其
灵魂是永远不能获得解脱的,它注定要在生死流转的苦海中不绝地轮回下去。婆罗门教这种说教不仅关死了首陀罗进入梵的一切门径,使他们对
未来绝望,而且也
表现了婆罗门对刹帝利和吠舍的歧视,只能刺激起后者对婆罗门祭司贵族的不满和反抗。一当社会历史条件变化,他们
就要寻找某种更适合于自己阶级利益的新的
宗教。在公元前六世纪时,这种条件出现了。这时,雅利安人已在
印度河流域完成了对土著居民达罗毗荼人的军事征服,进一步扩张到恒河流域。其结果是,大量的达罗毗荼人被征服沦为
奴隶(首陀罗),
奴隶数量大增,
奴隶制度加速发展。同时,雅利安入侵者的军事胜利,使专门从事征战的武士贵族(刹帝利)的权势大为增强。他们在这块新近占领的土地上割据称雄,建立起一批城镇国家。首陀罗数量上的增加和刹帝利权势的增强,使
印度奴隶制社会的阶级关系发生了变化,向
奴隶主统治阶级提出了如何继续维护统治秩序的问题,刹帝利武士贵族作为国家的统治者,除了要求与婆罗门祭司贵族享有社会的、
宗教的平等权利之外,也必须防止数量大增的首陀罗因对
宗教解脱的绝望而去寻找社会解放的实际道路。他们为此而要求改革传统的婆罗门教,致力于寻求和创建某种更有效的麻醉被压迫人民、维护
奴隶制度的新的
宗教。恒河流域显然是一块产生非婆罗门教思潮的最合适的地区,因为这一地区阶级力量对比有利于刹帝利。与
印度河流域比起来,婆罗门教的精神控制相对薄弱,新的
宗教观念和社会思潮比较容易生长。这时的恒河流域一带兴起了各种各样的非婆罗门教的沙门思潮。按耆那教的
经典说,这种思潮有“三百六十三见”,
佛教则说有“九十六外道”。这些记载至少说明当时的非婆罗门教思潮种类繁多,至于是否真有三百六十三种或九十六种,倒不一定。如果不是社会各阶层对婆罗门的不满和婆罗门教社会控制力的削弱,这种情况是难以出现的。许多沙门思潮大体上属于哲学理论,一般地说,对广大的下层群众不可能有太大的影响。在古代的
印度社会,由于传统的
宗教始终居于意识形态万流归宗的地位,一种思想要想
拨动社会大众的心弦,只有依靠
宗教家的弹奏。所以,当时对群众最有影响的意识形态是
佛教和耆那教,而获得最大成功的是
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