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市场场域不同,
宗教场域的内在关系结构在整个过程中没有发生明显的变迁。然而,
织锦佛幡上图案多数留存的同时却有
佛幡面幅变窄和
色彩鲜艳化的情况存在,
织锦纹样禁忌保存下来的同时却存在某些
宗教纹样流向世俗领域的现象。也就是说,虽然
宗教场域的关系结构在很大程度上维持了原状,但也不是完全独立的场域,
宗教场域也会与其他场域有一定程度的融合与交流。根据布迪厄的实践理论,不同场域之间的界限并不是明显存在的,“场域的界限在场域作用停止的地方”。那么在某两个不同的场域间,很可能会随着行动者的穿行和活动,使得原本就模糊的界限变得更加难以区分,场域内的某些特殊性元素或者说是资源,就会在一定条件下以某种特定的形式跨越边界,即所谓的“僭越”,对应着场域间模糊的界限。正如布迪厄所指出的那样注意场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劳永逸确定的。”“每一个场域都构成一个潜在开放的游戏空间,其疆界是一些动态的界限。”“对任何与这个空间(布迪厄在这里把场域设想成了一个空间)有所关联的对象,都不能仅凭所研究对象的内在性质予以解释。”按照我们的理解,这些有所关联的对象就有可能同时在动态的场域间存在和变动。这些特殊的元素往往成为两个场域之间共同的符号,同时指向意义不同的代码,又同时遵循着两个场域中的逻辑规则。具体触及曼暖典村
织锦的
纹样和
色彩的变化,我们不难发现其
宗教场域的界限是模糊的,并且处于不断变化的状况之中。原本属于
宗教场域中的一些带有
宗教意义的文化符号,也就是某些
织锦佛幡上的
纹样,如
龙纹、
孔雀纹、
大象纹等在一定程度上跨越了
宗教场域间的界限,进入到了旅游市场场域,但是这些特殊
纹样的跨界是以其文化符号的共享和共识为基础的。即某些
纹样作为一种文化符号是两个场域中原本就有的元素,但是其代表或是涵盖的意义却不尽相同。比如象纹在
宗教场域中既是南传上座部佛教神圣的象征,也是
傣族数千年来原始崇拜的
神兽,而在旅游市场场域中却是象征
西双版纳傣族地区热带
风情的地域标识,这与文化符号的多样性特征有关。进入旅游市场的象纹就同时具有了双重意义,尤其是它在
宗教场域中的意义,又被游客当作一种具有异域
风情的文化符号被加以强化。这样,
宗教场域关系结构的不变和边界的改变决定着
傣族织锦中某些带有南传上座部佛教神圣性的
纹样的跨界是单向的。这些
纹样所代表的意义从
宗教领域迁出,进入旅游市场场域,而旅游市场中其
纹样的意义却不能跨界到
宗教场域中去。